第八十五回 两疏见机辞官归里 三书迭奏罢兵(4/4)

叛，故与罕幵结好，今若先击罕幵，先零必发兵往助，党合，不易平，故臣以为必先平先零，始可收服罕幵。宣帝见了此奏，方才省悟，乃报从充国计议。

充国因引兵至先零，先零已经懈弛，总充国但守勿战，不意汉兵遽至，统皆骇走，充国虽率兵追逐，却是徐徐行，并不急赶。将请诸充国，愿从急。充国：“这是穷寇，不宜过迫，我若急，彼无逃生，必然拼死返斗，反致不妙。”诸将始无异言，及追至湟岸旁，先零兵各自奔命，纷纷南渡。船少人多，半被挤溺，再加充国从后赶至，益觉心慌。越慌越慢，越慢越僵，好几百人，了刀鬼。还有羊十万余，车四千余辆，不能急渡，尽被汉兵夺来。惩创先零，已经够了。充国已经得胜，却不令兵士休息，反促令大众，驰罕幵境，只准耀武，不准侵掠。罕幵闻知，相率喜语：“汉兵果不来击我了！”正堕老将计中。渠帅靡忘，守住罕幵边疆，遣人至充国军，愿听约束。充国飞书驰奏，远未得复诏，那靡忘复自诣军前，来议和约。充国推诚相待，赐给酒，嘱他还谕落，毋结先零，自取灭亡。靡忘顿首谢罪，愿遵嘱。充国便遣归，将佐等齐声谏阻，统说是未奉朝旨，不宜轻纵。充国：“诸君但贪小利，不顾公忠，我且与诸君来。”说到此句，诏书已至，准令靡忘悔罪投诚。充国不必再与将校絮谈，当即将靡忘放还，不到数日，便得罕幵酋谢过书，全效顺，充国喜如所望，移军再讨先零，适值秋风肃杀，充国冒寒得病，脚痢。虽仍筹划军，不得不报知宣帝。有诏令破羌将军辛武贤为副，约期冬季兵。

偏先零羌陆续来降，先后共万余人，充国乃复变计主抚，督兵屯田，静待寇敝，因上屯田奏议，请罢骑兵，但留步兵万余人，分屯要害，且耕且守。这奏牍呈阙廷，朝臣多半反对，说他迂远难成，宣帝因复诏：“如将军计，虏何时得灭？兵何时得解？可即复奏！”充国乃再条陈利病：

臣闻帝王之兵，以全取胜，是以贵谋而贱战。蛮夷习俗虽殊，然其避害就利，亲戚，畏死亡，一也。今虏失其地荐草，

是书奏，宣帝又复报充国，问他期月期限，究在何时。且羌人若闻朝廷罢兵，乘虚袭，屯田兵能否抵御？必须妥行署，方可定夺。充国又奏称先零兵，不过七八千人，分散饥冻，灭亡在即。待至来虏瘦弱，更不敢率众寇边，就使稍有侵掠，亦不足虑。现在北有匈，西有乌桓，俱未平服，不能不备，若顾此失彼，两无成，于臣不忠，于国无福，请陛明见赐决，勿误浮言！这已是第三次奏请罢兵屯田。宣帝每得一奏，必询诸众议，第一次赞成充国，十人中不过二三；第二次便有一半赞成了；第三次的赞成，十中得八。宣帝因诘责从前反对的朝臣。群臣无词可说，只得叩服罪。丞相魏相跪奏：“臣愚昧不习兵事，后将军规划有方，定可成功，臣敢为陛预贺！”也是个顺风敲锣。宣帝始决依充国计策，诏令罢兵屯田。小有诗赞充国：

尚力何如且尚谋，平羌全仗幄中筹。

屯田半载收功速，元老果然克壮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