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扰秦楚闯王僭号 掠东西献贼横行(3/4)

而至。杰禀传：“我军家属，尽在关中，不如径西安，凭扼守。”传：“贼一关，全秦糜烂，难还可收拾么？”遂决意闭关拒贼。已而自成攻关，广恩战败，传自登陴，督师力御，不料自成遣侄李过，绰号一只虎，从间缘山登崖，绕关后，夹攻官军，官军大溃。传跃挥刀，冲贼阵，杀贼数十名，与监军副使乔迁。同时死难。传一死，明已无人。自成遂驱秦，陷华、渭南，破华商、临潼，直西安，据秦王，执秦王存枢，令为权将军。存枢系太祖次樉九世孙，嗣封西安，至是竟降自成，惟王妃刘氏不降，语自成：“国破家亡，愿求一死。”自成不加害，独令存枢遣还母家。存枢无耻，何以对妻？巡抚冯师孔以，死难十余人。传妻张氏在西安，率三妾二女，投井殉节。不没烈妇。布政使陆之祺等皆降，总兵白广恩、陈永福等亦降。永福曾中自成目，踞山巅不，经自成折箭为誓，乃降自成。自成屡陷名城，文武大吏，从未降贼，至此始有降布政，降总兵，惟杰曾窃自成妻，独走延安，此时邢氏若在，应有悔心。为李过所追，折向东去。自成遂改西安为安，称为西京。金星劝令不杀，因严禁杀掠，民间颇安。自成复率兵西掠，乃诣米脂县祭墓，改延安府为天保府，米脂为天保县，惟凤翔、榆林，招降不从，自成亲攻凤翔，数日被陷，令屠城，转攻榆林。兵备副使都任，督饷员外郎王家禄，里居总兵汪世钦、尤世威、世禄等，集众守陴，血战七昼夜，妇人孺，皆发屋瓦击贼，贼死万人，城陷后阖城捐躯，无一生降，忠烈称最。贼复降宁夏，屠庆，韩王亶塉，系太祖第二十松十世孙，袭封平凉，被贼掳去，副使段复兴一门死节。贼复移攻兰州，雪夜登城。巡抚林日瑞，总兵郭天吉等战死，追陷西宁、甘肃，三边皆没。越年，自成居然僭号，国号顺，改元永昌，以金星为丞相，改定尚书六府等官，差不多似一开国主了。

明总兵左良玉因河南陷没，无存，遂统帅兵东。张献忠正扰东南，为南京总兵刘良佐、黄得功等所阻，未能得志。又闻良玉东来，恐为所蹙，即移众溯江而上，迭陷黄梅、广济、蕲州、蕲，转黄州，自称西王。黄州副使樊维城，不屈被杀，官民尽溃，剩老幼妇女，除挑选佳丽数名，供乐外，余俱杀死，弃尸填堑。复西破汉，直武昌，参将崔文荣，凭城战守，颇有杀获。武昌本楚王华奎袭封地，华奎系太祖第六桢七世孙，前曾为宗人华越所讦，说系抱养楚，嗣因查无实据，仍得袭封。应七十九回。华奎以贼氛日，增募新兵，为守御计，那知新兵竟开城迎贼，城遂被陷。文荣阵亡，华奎受缚，沉江溺死。故大学士贺逢圣，罢相家居，与文荣等同筹守备，见城已失守，仓猝归家，北向辞主，载家人至墩湖，凿舟自沉，妻危氏，觐明、光明，妇曾氏、陈氏，孙三人，同溺湖中。逢圣尸沉百七十日，才得葬，尸尚未腐，相传为忠魂未泯云。历述不遗，所以劝忠。献忠尽戮楚宗，惨害居民，浮胔蔽江，脂血寸积；楚王旧储金银百余万，俱被贼众劫去，辇载数百车，尚属未尽。何不先行犒军，免为应？献忠改武昌为天授府，江夏为上江县，据楚王府，铸西王印，也居然开科取士，选得三十人，使为士，授郡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