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陈奇瑜得贿纵寇 秦良玉奉诏勤王(2/3)

迎祥李自成张献忠老回回曹革里左金王改世王塌天横天王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顺天王

迎祥、李自成等，均叩谢而去。贼众峡已尽，离开大军，差不多有数十里，自成突起，刺杀安抚官，余贼也一同手，把所有安抚官五十多人，尽行杀毙。沿途残戮，饱掠而西，一拥秦中去了。

献忠闻大典将至，颇慑威名，更兼江北诸邑，素多山民，所在结寨，药弩窝弓，与贼相角，颇多杀伤。遂西麻城，取汉，仍陕西。迎祥、李自成等，因归德一带，官兵四集，也窜陕境，秦中复为贼壑。往来无定，是之谓贼。副将艾万年、柳国镇等，先后阵亡。总兵曹文诏，自调赴大同后，复奉命剿贼，至是闻秦中贼警，急趋信，谒见承畴，自请陕一行。承畴怡然：“非将军不能灭此贼，但我兵已分，无可策应，将军若行，我当由泾趋淳化，自为后劲。”孤军，兵法所忌，承畴虽有后劲之言，然缓不济急，观前日抑功不奏，可知承畴之许，未必定怀好意。文诏乃只率三千人，从宁州发，抵真宁县的湫镇。见前面贼旗招展，蜂拥而来，当即布阵迎敌。从变蛟，带着前队，跃阵，横扫贼兵，斩首五百级，追奔三十里。文诏率步兵继，天骤晚，忽然贼兵大集，四面合围，矢似飞蝗一般，将过来。文诏左右，用矛刺杀百余贼，贼初不知为文诏，有叛卒大呼：“这是曹总兵，怪不得有此神勇呢。”贼目闻知曹总兵三字，怎肯轻轻放过？指麾群贼，合围益急。文诏尚矛刺

给事中顾国宝，御史傅永淳，章劾奇瑜受贿纵贼，有旨逮问，戍边了事，别饬洪承畴代任。承畴不过一寻常将材，既要总督三边，又要兼辖五省，凭他如何竭力，也顾不得许多。并且山、陕、河南一带，不是荒，便是旱荒，遍地哀鸿，嗷嗷中泽，怀宗虽诏发仓，再三筹赈，怎奈区区粟帛，救不活几千百万饥民。还有黑心中使，奉旨经理，一半儿施赈，一半儿中饱。不诛群阉，能无亡国。俗语说得好：“饿杀不如为盗”。一班饥民，统成千成万的去跟贼。至闯王闯将，还走陕西，亡命无赖，随路收集，多至二十余万，蹂躏巩昌、平凉、临洮、凤翔诸府，惨无天日。承畴檄山西、河南、四川、湖广各路兵，分陕。迎祥、自成，复东走河南。副将左良玉，方扼守新安、渑池，裹甲自保，任贼逸。灵宝、汜、荥诸，又聚贼踪。承畴以秦中少靖，拟亲潼关，督军讨贼。群贼闻得此信，遂大会荥，共计得十三家七十二营，列述如：

这十三家七十二营，都是著名贼目，当会集一，议敌官军，彼此谈论纷纷，许久未决。李自成悍然言：“匹夫尚思自奋，况众至一二十万，岂有半途自废的理？官兵虽多，未必个个可用，为今日计，我辈宜各定所向，分认地，与官兵决一雌雄，胜负得失，听诸天数，有甚么顾虑哩！”自成此言，恰是一个世豪雄，但何不申明纪律，收拾人心，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终到没有结局。大众见他意气自豪，都不禁磨拳掌：“闯将此言，很是有理，我等就这么办罢。”遂议定革里、左金王，抵挡川、湖兵，横天王、混十万抵挡陕西兵，过天星扼住河上，抵挡河南兵，迎祥、自成及献忠，略东方，老回回、九条龙，往来策应，还恐陕兵势锐，更令塌天、改世王，帮助横天王、混十万两人。所破城邑，女玉帛，照均分，总算公。大家允议。迎祥、自成、献忠三人，率众东，陷霍州，颍州，径趋凤。凤无城郭，贼众大至，留守朱国相，偕指挥袁瑞征、吕承荫等，领兵三千名，拼死抵截，卒因众寡不敌，为贼所乘。国相自刎亡，余皆战殁。贼遂焚皇陵，楼殿为烬，燔松三十万株，杀守陵太监六十余人，纵墙罪宗百余人，囚知府颜容暄，由迎祥、自成、献忠三人，坐堂上，张乐鼓，把容暄活活杖死。又杀推官万文英等数十人，毁公私邸舍二万二千六百余间，光烛百里。献忠掠得皇陵小阉，颇善鼓，自成向他索请，献忠不与。自成遂怒，竟偕迎祥走还，西趋归德。献忠独东陷庐江、巢县、无为、潜山及太湖、宿松诸城邑，每陷一城，掠得妇女，必由献忠先择，拣取绝数人，伴寝。上半令之艳妆，半褫去亵衣，令之。或着五背心一件，无论昼夜，一经兴发，立使横陈，任污辱。数日，即将她们洗剥净，杀死蒸。至若掠得婴儿，亦视作羔儿豚儿一般，炮燔烹炙，用以佐酒。贼中残忍，无过献忠。献忠东掠数月，巡凤御史吴振缨方将皇陵被祸，奏上闻。怀宗素服避殿，饬逮凤巡抚杨一鹏及振缨狱。一鹏弃市，振缨遣戍。别命侍郎朱大典，总督漕运，巡抚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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