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投以彩灯。上几层修档病房。再上面,修容中心、健房、药膳馆和招待用房。啊,也许还可修几房。现在来的外商多,个富多,也还有住得起的领导层。治病兼疗养。医院是大医院,虽说在江北,但影响力大,且江北是开发片区。现在三峡工程上,来往的人多,不论讲社会效益还是经济效益都会可观。
然而,要办成这事儿也难,好多的困难和障碍。有人事、上、左右间的,有传统观念的。传统观念,这力量可不少。就算现在有人来投资建这医院,也会留个“卖院贼”的骂名。这看法不仅老医务人员中有,年轻医务人员中也有。他们的意见不能说不对。就有人听见这风声后向上级写信的。言辞之恳切,反对态度之决,不明来由者看信后真会怒发冲冠,甚至泪盈眶的。就有小青年医务人员反映说,我们不要什么豪华医院,我们不要什么优厚待遇,我们只要守住这块黄金宝地。是呢,世界终将是他们的,他们是在为医院的将来大声疾呼。
唉——
夏坤想着,心里又一叹。
可是,这事儿不办行么?整个重庆市也同全国各大中小城市一样,日日变,术般变好多林立的楼来。其中,不少是外资或合资修建的,难都是“卖城贼”、“卖地贼”么?这个城市的那些窄街小破屋陋巷,要不是这办法拆建,也许再等一百年还是那个样儿。现在呢,楼一建起来,没有人不说好的,还解决了不少人的就业问题。就连那市中心的破屋密布、人稠密的老街小巷现今也在拆迁动工建大楼了。
看着这个形势,不尽快拆建老病房楼不行了。周围已在计划修建楼,一旦这些楼立起来,你就算有了成万上亿元钱要拆建老病房楼也不行了,规划门不会准许拆了。那就只有等待,等待什么?等待自行倒塌或是原地原层翻修。可这楼全是木质结构,白蚁快吃光了,怎么翻修。翻修的钱不如重建了。钱,重要的还在这里。有了钱,啥都好办。医院要是现在就有钱,找什么外资呢,自己修了自己用,自己赚钱不好?
可是,哪儿来钱?这几年,修那一幢综合病房大楼泡去上千万元,修新老职工宿舍又投去数百万元,评三级甲等医院,购ct、监护仪、彩超、窥镜等中档设备又用去两千多万元。这当中还有多半是赖账或分期付款的。药账也还欠了几百万元。有人说,可以职工集资拆建老病房楼。这又谈何容易。前两年职工集资的款额本息都还未还完,再则,这可是数千万元的大数字,如何集资得起?还有,现在政策又不允许事业单位搞集资了。罢了罢了,这“卖院贼”的罪名就由自己和院领导班来担了。今后这幢楼如果修起来,这合资医院如果办起来,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到墙基上去,就让医院里的后人们来指名字骂吧。那时候,自己也不在这个世上,随他们了。也许,也会有人说,当年那个夏坤院和他们一班人得对,那当然好。可是,也听不见了。对,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儿也不成。
离院前,他同书记议了,同一班领导议了,都说,找到投资者就,豁去了。对,豁去了。想着,夏坤激动,又想到那最关键最喜人最愁人最恼人最诱人的“钱”来。
“夏院,你在接续你的思想,还在想那件事?”
“对,我在想那件事。”
“到底什么事,保密?”
“不保密,我在想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