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3)

“你呀，”喝尽了杯中酒，老板娘又满满倒上，“我可知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吧，你有什么事来找我？”

倘若再仔细看去，还可以看到酒客们的面容和穿着都是不一的，有的金发碧，有的乌发黑眸，有的一轻薄衫，有的一领大氅……这些酒客，似乎来自不同的时间与空间一般，彼此间毫无集。

光顺着雕的窗棂照来，将老板娘那艳至极的脸印得影影绰绰，连同她脸上的笑意，都变得虚幻起来。

听闻她的反驳，陆离没有生气，“淘气。”

“可是我好像觉，那孩的记忆中，似乎沾染了你的气味呢……”

这不是来见了么？”

“你收集的善果够多了，也不差她的一个呀。”

他不曾怕过什么，却有些畏惧喝这酒肆中的酒，只因这神秘的老板娘喜凭心事，他怕自己哪天会在这里误喝昙酒。

这家酒肆门面，会现在宏大繁华的城池里，也会现在山野某个小上，只需有缘人，不是在何时何地，都能踏来。

扭回来，陆离看着杯中酒，那殷红此刻已经化开，他起冰凉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里，没有时间和三界的阻碍。

闯陆离意识中的先是两个声音。一个是很清亮的童声，一个是清浅的男声。

——这位大人，你的钱袋掉了！

她自然不是世人，她以记忆为。

名为黄四娘的老板娘，从来不会老去，也不知疲倦，她不分昼夜地招待着自八方四时而来的酒客，总是能笑地奉上一杯好酒。

老板娘抬，问，“谁？”

若不是任务在，她只怕再过个千百年也是见不着他的。他对谁都是那副不痛不的样，对谁都是一样好，对谁都是一样耐心备至……他这样的人，说是叫人觉得靠得住，是朋友，想了，便会觉得他薄凉，因为无，所有对谁都可以一样好。

放筷，老板娘笑了笑，她柔若无骨地靠在椅背上，习惯地摸了摸发髻上那朵灵灵的簪，“真是薄呵……”

陆离低着，看着自己杯中那纹微漾的酒，淡然，“将那孩的记忆还予她吧。”

“我只是要帮她要回记忆，不需要知那记忆是什么。”

——哦？既然掉了，便不是我的东西了，送你吧。

“你若真想为那孩好，便就先看看她的记忆……你已经毁了她一次，若为了区区一个善果，再毁她第二次，这……应该不是菩萨所希望的修行吧？”老板娘说着起，拿过陆离面前的那杯酒，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其中，尔后又还给了他。

她才离开一的距离，陆离就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了，他看见方才近在咫尺的老板娘似乎了另外一个地域一般，光线迷离，她熟练地应付着轻佻的酒客，雪白的簪，粉白的衣裳，角的泪痣，都显得那样遥远。

完这一切后，她突然，“我的客人喊着付账呢，我先离开一会儿，也好给你时间仔细想想，要不要喝这杯酒。”说着她扬起笑容，走向旁边的一桌客人。

天空在这寂寞的冬日都变得广起来，那鹅般的

那可以消弭一切记忆的昙酒。

陆离好似已经猜到结果，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你吃的记忆那样多，不差她一个。”

在这方记忆主人都不知名字的北方城池里，寒冬是那样漫严酷，周遭的一切都被白所覆盖，街，屋舍，乃至匆匆而过的行人肩上都覆满了白雪。

在这方酒肆中，酒客三三两两地落座，彼此之间离得不远，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谈时的神与动作，有的一脸激动，有的一脸哀愁……可是却丝毫听不见他们声音：谈声，桌椅的磕碰声，酒杯的击声，全全没有，他们之间似乎陷了两个世界一般，只有图像的变幻。

老板娘皱眉，尔后回想起来，“哦，你说这几日一直打扰我的那个孩呀，她倒是有本事，能请得动你……可是陆离，你也是知的，我吃去的东西，哪里还有吐来的理？”

“她唤作初见。”

老板娘狡黠一笑，“要不然我与你换一个条件怎样？你喝光这一瓶荔枝酿，我便让你看看那孩的记忆，如何？”

再后来，展于前的是漫天大雪。

带着烈果香的酒，混合着血的腥味，卷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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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与这样的人朋友真真儿是累极了，总有自己是一的觉。

“我是说，那孩的命运，是你一手造成的……”

陆离正抬起酒杯的手一顿，“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