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勾着,久久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呜呜风中传来一个糊不清的声音:“好,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素儿。”
以妄为真,不知命宿。一枕槐安,有皆苦。
槐安台上冷风肃杀,槐安台闹依旧。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只小巧玲珑的手拈起一个致的香,左右端详了许久,尔后那只手的主人——一个着面的少女开询问小贩价钱。
小贩停手中的活儿,抬见这少女量颇小,穿着一用金线钩的白襦裙。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留着一雪白的发,发一袭从垂坠到脚踝,竟是纹丝不。在她鬓旁一左一右绾着两个小髻,缀着金片的步摇。一个妙龄少女着这一贵气的装扮竟也不显得如何怪异,反倒觉得异常合适。
想是这一与众不同的发更夺人球罢了。小贩在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会儿,竟也想不起这槐安镇中有谁是这般模样的。想不起便懒得想,这小贩也是快,答,“十五个铜板一个。”
少女歪了一脑袋,尔后轻吐两个字,“商。”
小贩不乐意了,“姑娘,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香可是我祖上三代就开始绣了,工可是真真儿好的呢,收十五个铜板也就抵个成本价。”
“十个铜板,卖不卖?”少女丝毫没有被小贩说服。
小贩顿了顿,继而挥手,“好吧好吧,好不容易在有生之年撞上一次槐安集庆,便就是为了讨个兴。这个香你便拿去吧。”
姑娘喜滋滋地付了铜板,继而转过去,给旁一直站着却不说话的伙伴,“孟姑娘,这个送你。”
那一鲜艳的异族姑娘闻言接过那香,见淡绿的香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重明鸟,奇异的双瞳,周散发着红光芒,妖艳而华丽的彩尾翎。关于它的图腾与凤凰不同,凤凰常与祥云白鸟相伴,而手中这只重明鸟,则是脚踏五毒的模样——上古之时,重明鸟不辞辛劳,每年在浮生走一遭,为世人驱除害。因此不知什么时候,这鸟儿的图腾有了吉祥的寓意。即便是怕极了鸟儿的虫族,也会学着世人绣上两只来贩卖。
将那香收怀中,杉灵笑,“那便谢过了。”
那少女一派不符合年龄的老成模样,背手走在前,“我槐安镇中的百姓命短,随便一个件要造起来都要去几代人的时间,因此你可要小心惜着它。”说罢她顿了顿,抬看向那安静的槐安台,,“待这集庆散了,孟姑娘就可以带着木公的魂魄离去了。那孩寿命已到,这时候恐怕已经……”
“好。待他再醒来,会认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个梦境罢了。”
“孟杉灵。”少女突然回过来,认真唤着她的全名。
“何事?”
那张面后的双灵灵闪动,“世人,真的会为了一个诺言而活一辈么?为了梦境中一个虚假的诺言,而去振作,去努力地活去?”
杉灵笑了笑,淡淡,“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木公……应该会的。”
尾声 尽夏至
这一天,天云淡。
雨终于收敛了它温柔绵绵的攻势,寐镇不再笼罩于朦胧的雾之中了。光灼灼,纵然已是黄昏,那日里温的气息还是久久没有消退。
一辆青小车咕噜噜地碾过净的石板地,停驻在一个大人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