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入江夏孙权复仇 走当阳赵云救主(4/4)

着，复剑指忠：“今虽断汝首级，尚未足恨，但大丈夫已经临别，杀人何为？汝可速去，教刘琮自思罢了。”忠抱去。备急与诸葛亮等，会议行止，亮言：“上策莫如取襄，策只好走江陵；若待军大至，区区樊城，如何能保守哩？”备踌躇半晌，方开：“据宋忠言，刘琮已赴襄，迎候曹，今往取襄，势必害琮；刘荆州临殁时，向我托孤，我不能保护彼，反去加害，他日死后，有何面目再见刘荆州？我意不如径往江陵。”备之失机在此，备之留名亦在此。乃悉众尽行。路过襄，在城驻呼琮，琮惧不敢，蔡瑁等且登城拒备，箭，备不得已，至襄城东，拜辞表墓，涕泣而去。荆襄士民，见备如此仁慈，不愿相舍，竟陆续赶上，随备同行。备抵当，众至十余万，辎重数千辆，不能急走，每日只行十余里，将佐多向备议：“此去江陵，程途尚远，急宜倍疾趋，方能速至，况士民相随，不能争战，虽多无益；若还要兼顾，恐曹兵到，免不得玉石俱焚了。”备涕：“济大事，全赖人心，人愿归我，我何忍弃去？”诸葛亮接说：“将军既不忍弃民，应遣云先赴江夏，借得战船数百艘，速来接应，方可无虞。”备依言遣羽，羽即驰去，亏有此着。备仍徐行如故。忽有探走报：“曹已亲率大军，驱追来了！”备因使张飞断后，赵云保护家小，孙乾糜竺伊籍等，照顾百姓，自与诸葛亮徐庶，缓辔同行。

哪知曹煞是利害，既由刘琮迎襄，便调琮为青州刺史，勒令东往，所有蒯越以，悉数截留，封蒯越等为列侯，实剪琮羽翼，不使相从；一面自率轻骑万人，兼程追备。一日一夜，得越三百余里，径达当。备正在前，猝闻曹军从后追到，还想保全百姓，挥令同行，诸葛亮着急：“祸在眉睫，奈何迟延？”遂促备疾驰，自与徐庶护备同。哪知曹军已从后掩至，单靠一张飞截击，也是拦阻不住。曹军冲前面，顿将大众驱散，连甘糜二夫人，也只好各走各路，不能相顾。赵云仗着一枪，左挑右拨，杀开一条血路，已不见甘糜二夫人，再从军中杀，得将甘夫人觅着，引回坂坡。可巧张飞已走至坡上，据桥立，见赵云送到甘夫人，便让令过桥，问及婴儿阿斗，知由糜夫人抱去，云不顾死活，再回旧路，一枝枪神鬼没，无人敢当，好多时杀散曹军，救糜夫人。糜夫人已受伤，尚抱住阿斗，不肯释手，见了赵云，方将阿斗付与云，一跃枯井中，竟至殉难。史传中未见载明，姑从罗氏《演义》。云不遑捞尸，即将阿斗裹怀中，单骑走回。张飞尚立在坂桥上，等候赵云。云方至桥畔，后面追兵又至，忙呼飞求援，飞应：“有我在此，请君放心！”遂让开一步，令云过桥。须臾，曹军大至，飞令手二十余骑，在桥后伏着，自己横矛桥上，瞋目大呼：“我是燕人张翼德也，可来与我决一死战！”这声呼喝，好似空中起一霹雳，吓得曹军纷纷倒退，没一人敢上桥与争。小有诗咏：

一声叱咤敌先惊，坂桥独著名；

是燕人张翼德，好凭七字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