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拜月宴（二）(2/4)

“小哥，到荫凉地儿来吧，天。”院里，一个靛蓝衣衫、面容平凡的中年人冲他招手。

老话虽说七月火九月授衣，可八月半的天气，却还少一场秋凉。鼻尖沁汗，元宵站在太底，直直望着开启的厢房门，等东家来。

偌大一个差事办砸，她心糟得

“小澜，没什么事吧？那个外人怎么跑来跑去？”笑容可掬，蓝衣人一边询问就住这里的事女儿，一边用角余光四打量。

林湘画得很快。

陌生人没有和谁打招呼，只是忍不住把臂间那纸画又打开来看看，元宵的视线也粘了上去，纸上是红艳艳几梅，东家画得总那么让人心生喜。梅越来越远，合上画卷，那人大大方方了院门，步履轻快。

“你拉雪芽什么！”小澜捡起刚落到地上的那张纸，撇撇嘴给她：“林湘走了，只留这个。”

东家讨厌别人跟着她，自己已经被讨厌了，元宵不想和同样这样的人结伴，让她更不喜。

窗外日向西移，已是申时了。

他收回视线，耐心等东家来。

过去几个月，她每天造访集秀班，  不全是为了另一个“林湘”的愿望，更是为了自己肮脏的私心。

她有着和东家一样瘦弱的形。盯着那张陌生的脸，元宵想。

屋声音渐渐吵闹起来，似是耐不住等待绘画的寂寞，几个人在玩旁的什么游戏。

东家会画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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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人从厢房里来，臂间挟着画卷。

“怎么样？”完成最后一步，仰了脸，她问这些姑娘的意见。

“她嘱咐不让我们看的，上面写了什么？”望着蓝衣人一扭曲莫测的表，小澜好奇。

［你主今夜大祸临，九死一生，看住我又如何？不如尽快回去，或许还能亲自送她归西。至于我，天之大，岂止帝京一隅，何不可去？何地不为家？］

元宵摇，对老人行一礼后退了屋，石似的站在院里，守望着东家去的那排厢房——他今天一定要跟着她的。

一直、一直地看着它。

前是一张张年轻稚的面孔。

走了？

等待无穷无尽，又捱过半个时辰，期间果然没有谁再来。元宵只听见里面不时的喧哗，断断续续地撩动他的神经。

——回应她问询的，是少女们屏住呼的模样。

怎么样？

所有工事先小澜都已准备好，因此她并不手忙脚，只是自己擅的事。

［傻。］

他咬牙冲了去。

东家不喜画画时有人在耳边吵嚷，元宵皱起了眉，却没有办法提醒。她会不会画得更久呢？

一个半个时辰前就应该离开这里的人还在，她却了无踪影。脸霎时变了，上前两步抓住对方瘦弱的手腕，蓝衣人语气咄咄地质问：“她呢？林七去哪儿了？！”

“元宵啊，”毕竟第一天认识，老人家唤他的名字，不尴不尬地劝：“不过一时半刻的事，你别那么挂念。要是坐在这儿不舒服，咱先我屋里待会儿？”

元宵并不理会。

心里糟糟的，蓝衣人勉平复面，第一时间把纸条迭好了袖里，然后解腰间沉甸甸的荷包往桌上一扔：“把林七画的画都给我，穆城王府要了。”

这排厢房，是总事的住所。如今对方随班主前往西，便只剩小澜和陪她玩闹的朋友在。

怎么回事？一旁，着靛蓝衣衫、目睹着一切的中年人吓一，来回踱了两圈步，她也心一横跟了去，还没打好腹稿，就见那个宋元宵的危险人又冲了来。

顾不得想许多，一阵心惊，蓝衣人接过字条，连忙看上面已的墨迹：

没办法安心，凝了不远关闭的门扉，他猛然站了起来，全然不在乎老人家的呼唤和其他人投诸到他上的目光。

却没有一声来自于东家——

“少打听不该你知的事。”

蓝衣人屋时，像林七一样，那个宋元宵已不见了人影。

前有金银利诱，后有份威，纵然不喜蓝衣人前后不一的态度，小澜几人也只好乖乖了画。

这个事实和那离去的瘦削背影一起，让元宵备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