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神落在瑶筝上,问:“你跟了我几年了?”
“十年,是呀,你一家原是我母亲的陪嫁,你自从懂事起就跟在我边伺候,先前是二等丫鬟,我嫁时,桃红桃李留在李府,你就被提了贴丫鬟,跟着我来了陆家,你一家也成了我的陪嫁。”
“可……”
“都这样了,可不能再拖了,今儿为娘豁命去也得帮你要个自由,我家好好的姑娘,可不能跟着她一块儿受苦遭罪。”
“瑶筝有负小重……”瑶筝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会这样轻易就将她一家人的卖契都给了她,更没想到她还会另给她一百两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停磕,不敢受那百两银。
“起来吧。”
自她娘死后,原先的陪房大多被后娘收买了,少有几个忠心且有能力的也都被排挤走了,这些年各个铺庄亏空很多,等她嫁时,这些嫁妆已经所剩不多。
瑶筝拒绝的话终究没说,昨日她思来想去,还是给爹娘去了信,说了说小现在的境,将她打算离开京城的话告诉了家里人,让他们帮忙个决断。
“主仆一场,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也能理解。”
二人回到如意居,冯氏已经走了,淳安坐在床上,手边放了许多样,还放了个小木盒和一个小包裹。
“没呢,但凡回看一,今天中午厨房那孙婆也不敢只送一菜一汤来。”
“回小的话,满打满算,婢已经跟了您十年。”
不过比起其他不知的人,她通过空山还是多知一些事,知陆正卿不会轻易休妻,只要淳安一朝是陆夫人,就一朝是主,人家总归是夫妻俩,总比他们这些外人亲,遂赶放手中的活计,随瑶筝去了如意居。
淳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木盒,从里拿了一张卖契。
瑶筝心中一,她知那小木盒里收着的都是卖契,遂不敢抬看淳安,与闻新雨一同行礼。
大难临,夫妻都靠不住,又何况主仆呢,瑶筝看着娘亲去如意居的背影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她也得为自己,为家里人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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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摔了血,他也没回来看?”
瑶筝有些愤愤,但到底不敢大声抱怨,比起自家快要堂的小,厨房那孙婆可是颇得陆正卿倚仗的胡家的岳母。
“行了,你娘还在大门等你呢,快收拾收拾随你娘去吧。”淳安摆摆手,不多言。
闻新雨也已经听说了早上发生的事,此时再听瑶筝来请,意识也以为淳安想从她上手,通过空山再接近陆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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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瑶筝一家全仰仗小过活。”被她这样一说,瑶筝心里莫名有些羞愧。
“这是你的卖契,你父亲他们的卖契已经让你母亲拿走了,你们去衙门消了籍,往后好好过活。”淳安将卖契与一旁的小包裹一起递给她,“这一百两银算是我给你的嫁妆,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瑶筝一家虽是忠心,但能力有限,铺盈少亏多,看着瑶筝在她边伺候的份上才一直容忍,如今她提要走,正好给个顺人,至于一百两银,只是觉得先前桃红桃李那两个后娘安在她边的线遣散时都一人给了一百两的恩典,瑶筝这个尽心伺候她的丫鬟不该没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