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4/4)

到半夜，起来喝。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倒了，坐在客厅小喝。

她见到孙女轻手轻脚走卫生间，又到门外拿了板凳，心生疑惑，便跟了过去，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

所幸汪欣桐全心地关注着天上的月光，没有反锁卫生间房门。

汪欣桐的右脚已经搭在小窗上，突然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左被牢牢抱住。

汪建国、张勤、张小舒、汪远铭听到吼声，皆从床上爬起来，来不及穿外，朝客厅跑去。汪建国最先跑到卫生间，抱住女儿的腰，用力将其从小窗拖了来。他将女儿抱到客厅，声带哭腔，：“欣桐，你怎么能傻事，你这样，爸妈怎么办？”

女儿的遭遇及神状态给了张勤极重的心理负担，从广州回来后，在无人的时候经常以泪洗面，今天女儿的行为让她失去理智，抓起女儿衣领，狠狠地打了她两个耳光，用力摇动女儿，吼：“汪欣桐，你要振作起来，比起生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女儿啊，你这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惩罚你的家人，你太自私了，本不爸爸妈妈的受。”

汪远铭声音发抖地：“欣桐穿得薄，回屋里再说。小舒，你和姑姑扶欣桐去。”

汪欣桐屋，睡到床上，捂着被，在里面瑟瑟发抖。张小舒坐在床边，：“欣桐，你哭吧，哭来就好了。”

过了几分钟，汪欣桐终于哭声来。

听到哭声，汪建国和汪远铭都松了一气。汪远铭：“你妈呢？”汪建国：“还在客厅。”汪远铭来到客厅，见妻坐在沙发上，快走两步，从客厅桌里拿常备的救心。救心盒小，汪远铭手抖得厉害，始终打不开盖。汪建国一把抢过救心，打开盖，把剂倒在手心，：“几粒？”汪远铭见妻状态不佳，：“别几粒，先喂去。”

陈正淑已经无力张嘴，汪远铭把小小的药去，急切地：“建国，打120，赶。”陈正淑嘴着药，大汗淋漓。她无法行动，剧烈疼痛，就用睛望着丈夫，一动不动。

汪建国打完120后，走到女儿卧室前，伸朝里面看了一。

女儿用被蒙着，缩成一团，躲在床角。母亲本来心脏就不好，随时都有发病的可能。这一次发病与女儿有直接关系，为了不增加女儿的心理负担，他轻轻关了房门，暂时不准备告诉女儿发病了。

汪远铭、汪建国和张勤都默默地坐在陈正淑边，焦急地等待救护车。良久，救护车来到，医护人员屋以后，迅速将陈正淑抬上担架。张勤上救护车，陪同老人。一家人这些事时，井井有条，没有声也没有哭泣。

走在最后的医生对汪建国：“病人状况很不好，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汪远铭听到这句话，力量被瞬间空，手抚门框，老泪纵横，压低声音：“天啊，这是造的啥孽。”他已经八十二岁，老伴离开或者自己离开是必然之事，当这一天突然来临之时，还是无法接受。世界顿时失去了原来的模样，以前的世界有老伴，两人相濡以沫走过大半辈，如今的世界没有了老伴，这是最致命最残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