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年装作抚理衣衫,默默移开手臂,与他隔开了些距离。
此次有幸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亦是他最后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牢牢抓住。
他若是自己的亲儿,一定好好培养他,助他成就一番作为,可他不是。
陆彦光见他状态不好,上前搀扶,“舅舅注意,表哥一定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他年纪大了,半截黄土,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只能求稳。
魏昌年开门见山:“彦光啊!能见到陛已是天大的荣幸,你不要再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魏骁满不在乎地抛句,“听不懂。”
“我这也是为你好。”魏昌年语重心,“待寿宴过去,你便回乡老家协助老夫人收租账吧!那里的生活悠闲自在,无拘无束,可比官场舒服多了。不是舅父不想让你仕,只是官场太黑暗了,舅父年纪大了,保护不了你,若是有什么差池,舅父死后无颜面对你的父母呀!”
见他如此听话,魏昌年有些愧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孩,你可以比骁儿省心多了。”
华的殿在光的映照,熠熠生辉,十分耀。徽容在侍女的伴随走殿门,玉步款款,衣纱飘飞,宛若仙娥。
陆彦光颜笑,满腹苦楚。
陆彦光心里一沉,失意怅惘。
他不想归隐田园,平淡一生,郁郁终老,更不甘心位极人臣,声名显赫只是黄粱一梦。
陆彦光自是清楚这些话不过是舅父阻挠他仕的托词,他如今寄人篱,又不讨舅父家喜,境艰难,即便再不愿意,也要顺从。
陆彦光望着那抹婷婷袅袅的影,若有所思。
“可扭的瓜不甜,我又没这方面天赋。”魏骁心烦意,不想再听父亲的絮叨,扭摆手,“我去礼沟通表演事宜了。”
魏昌年叹了声,自己的傻儿都不过来,哪有力帮一个外甥?
甚焉者矣。你怎么就不理解为父的苦心呢?”
他本就无依无靠,舅舅又有意阻挠,不让他参与科举,也不给他仕机会。一旦回到乡,便再无飞黄腾达的可能,彻底远离了仕途。
被识破了心思,陆彦光心里微,但仍是不动声。
魏昌年慈祥地安:“乡的日虽然清苦,但习惯了就好了,习惯了你还不想走哩!”
陆彦光立即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上行效,居上位的人有什么好,在面的人必定好得更厉害。陛喜字画,造诣极,无论朝廷还是民间,翰墨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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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个外甥心机颇,不易掌控,看似是个文弱书生,实则野心,若是仕,未必能帮到魏家,反而会成为魏骁前路上的绊脚石。
抛句话,魏骁便匆匆离开了。魏昌年叹了声,只觉浑无力。
“彦光听从舅父安排。”他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