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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刚张了张，视野就又充斥着一阵迷离恍惚，意识重归模糊之际，隐约一由远及近的轻呼声 ，倏地把她混沌的思绪拉回了清明。

示意侍守婢退回去的同时，不由暗暗赞了句：兄的光当真没话说。

然而不知为何，视线及到姜之语唤这个称呼时，总有她那月貌容有晦暗一闪而过的觉。

“好，”不像寻常贪恋被窝，决意已定的许意棠暗暗呼敛了底的倦怠，掀了锦被坐起，“你且去告诉娘娘，我梳洗一番。”

有一时的沉默。

一旦遇到了些微麻烦，便忍不住忧切脑补，一举一动无法避免会被影响。

是看错了吗？

……”清晰可辨，楚端静温的声线多了几分不忍，“万事多小心，如若免不了生死，我会最后一次提你。”

乍然注意到“思”这两个字，许意棠转瞬想起这是贴伺候姜之语的大女。

那时留在这一世的九州的最后一次牵挂，便彻底随她不得不散的魂魄永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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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傅晚韫大概率在炼城遭罪，而她别说什么也不了，就连他是凶是吉都无从得知。

一开始便只有三次窥探天机求生存的机会，算上这次已经使了两次。

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愣是一直缠绕着她的一思一念。

“还好，”直到姜之语再次轻唤，被迫拉回思躇的许意棠连忙摇摇，“多谢娘娘好意，我暂且也用不。”

“恒楚就不必与我这么见外了，”一个呼的功夫，正殿只余两人，姜之语忍不住弯了眉，“饿不饿，不如我先让思来传膳？”

她属于心底藏不住事的。

不过这一场永逝等于全了她的悔恨，她心甘愿，毫无怨言。

半盏茶后，换了雪青罗裙的许意棠，浑散发着芙蓉般清天然的气息，踏正殿的那一刻，饶是颜值万里挑一的姜之语都不由惊艳一番。

*

“公主，公主？”睫羽轻颤，四目方争正落一双颇为柔的眉，“您醒了便好，贵妃娘娘请您去正殿一趟呢。”

“贵妃娘娘。”

倒也因果回，生死有命。

习惯眨了眨，这才回过神如今尚在大唐朝殿当中。

“恒楚，兄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空谷幽兰般的语调充满了一层空澈，“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老天不可以再残忍待他了。”

前这张仙姿玉的颜覆了一层难掩的忧切，能猜个七八的姜之语轻叹一声。

这些一闪而过的思绪，还想多问的许意棠自然一概不知。

是该去面见之语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