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110节(2/2)

邓瑛轻轻地侧过避开杨婉的目光 。

“你觉得那是冒犯，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学。”

他能向谁学呢，司礼监的那些人平时是会去馆和寺庙里鬼混的，南海外面游着好些伺候的太监们的行脚女人，司礼监私底也会聚在一起谈论如何与女人们取乐，邓瑛在旁听了很多，想起杨婉的，就恨不得将自己的手一辈锁死。

杨婉托着他的手腕，轻声：“现在的你，还有这个朝廷，都好荒谬。”

“你与宋司赞……”

杨婉打断他：“怎么会没事，你一直有话说不。”

“没有！绝对没有！婢与宋司赞绝对没有行过苟且之事。”

“待罪之不洁净，怎么还能对婉婉，说……冒犯的话。”

邓瑛没有说话，坐在陈桦的榻上翻开那本书。

陈桦哭：“督主不赦命，婢不敢停。”

陈桦打断他，“督主你一直对我们都很仁慈。”

“婢明白。”

邓瑛压着书页，“你什么，停。”

余链垂在床，轻轻晃，扣着木架，伶仃作响。

邓瑛放书，轻轻呼一气，“我……”

杨婉没有移开去看他的这些动作，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好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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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桦不知邓瑛心中所想，一味老实地剖白自己 。

他不好意思地用手去摁住，又意识地把脚往衣摆里缩。

邓瑛指了指自己对面，“起来坐说。”

他这么说，邓瑛也没别的话讲，毕竟他也不知，如何自解，他此时心之中，那阵荒唐的悸动。

直到他在混堂司陈桦的陈桦房中，偶然翻一本书。

“脚上还有要涂的呢，脱鞋啊。”

她这是一句双关的话。

他说完又咳了几声，将双手到杨婉手中，“我怕我痛你，也怕你不舒服，我怕你以后不肯握着我的手教我的时候，我就不知该怎么让你……”

他索跪在邓瑛面前扇自己的耳光。

陈桦迟疑地站起，搓着手坐在邓瑛面前，“督主当真肯替婢遮掩吗？”

陈桦被他吓得半死，当场就跪倒在了邓瑛的面前，浑发抖。

两个人各自抱着膝盖，在床上相对而坐，邓瑛轻轻咳了一声。

邓瑛合上书，闭着睛平复了一阵，方低看向陈桦：“为什么看这书。”

“什么？”

邓瑛将手腕从杨婉的膝上放来。

“嗯。”

“督主，我愿意认罪领罚，但求督主饶命啊。”

“陈掌印，我没有置你的意思，好好说话。”

“拿什么？我来拿吧，你洗了澡，要捂好。”

着，忙用自己的袖遮住她的脚。

那是廷禁书，陈桦之前一直藏得很小心，谁知前一夜醉了酒，翻看过后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放在书案上，被找他说事的邓瑛随手拿了起来。

“督主……哎……”

杨婉回笑笑，“我带了好几药来，你不知拿哪个。我找来先帮你涂药，然后我自己也要敷一。”

“傻，都谁教你的？都教你什么啊。”

邓瑛脱掉鞋袜，慢慢地将双抬上床面。

“苟且”二字直接刺邓瑛的心脏。

陈桦这才怔怔地止住哭腔。

邓瑛抿了抿，“我没忍住……”

“婢该死，不该看啊……”

她说着将瓶瓶罐罐抱到床上，屈起膝盖给邓瑛当倚靠，借着灯光小心地帮邓瑛上药，一面涂一面看了看他的脚。

邓瑛松开手指，“我没事……”

她说着抿了抿，开又：“刑不是为了束缚罪人，而是为了羞辱你，为皇帝演一场‘公正’的戏，拿去给满朝文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