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菱在江州城里本是颇有艳名的,落后嫁侯府冲喜守寡之事也广为传,好奇其模样之辈多如过江之鲫。当,这堂上无数双睛都盯在了她上。
这件事,刘太太始终记恨在心,只是无撒火。今日见了姜红菱,知那侯府宅差不离皆是她主,那件事自然也是她的意思。想起在这事上,自己同女儿受的窝气,便借着女儿的话,发作了来。
心中虽是狐疑,面上的礼节却是不能少的,她笑了笑,说:“姑娘谬赞了,那些称号也是外人胡编排,传罢了。”
她旁的贵妇听了这话,连忙呵斥:“玉燕,怎可如此无礼?”说着,又向姜红菱陪笑:“顾夫人勿怪,小女素来就是这等心直快,无遮拦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她嘴上虽是在赔礼,面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且这话中的意思,说刘玉燕心直快,岂不是说她心中就是如此作想的?先前刘玉燕在侯府中与顾婷角,还动了手,却吃了个大亏,险些毁损了容貌。
姜红菱哪里听不来这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说:“刘姑娘脸上的伤,看来是大好了。那日的事,着实是对不住。今儿见了刘姑娘的脸,我心里这块石方才落了地。还未阁的姑娘,若是就此损毁了容貌,可要如何是好呢?幸而刘姑娘无事。可是这无遮拦的脾气,可真要改改才好。不然,这等天日久去,还不知要惹什么祸来,可不是次次都这等好运。”说着,她角微勾,又颔首:“听闻刘姑娘已然定了亲,日后阁去了婆家,这多言可是犯在七之类的。”
既有心生嫉妒的,亦有看她青年守寡幸灾乐祸的,也有心生怜悯的,各样态不一而足,接耳,窃窃私语。
众人皆是一怔,姜红菱顺声望去,却见刘玉燕傍着一名中年贵妇,也在座中,正一脸鄙夷的望着自己。一见此女,她心中不觉暗:原来她也来了。
众人见她虽是一素淡装饰,首饰也没几件,但越是如此,倒更显得雅致脱俗,光华照人。
姜红菱听了她这番夸赞之言,心中不觉得意,反倒有些奇怪,不知这齐王的姬妾极力称赞自己的容貌,到底为些什么。
姜红菱历经两世的人,早已领略过这些世态人,端坐位上,自旁小几上取了茶碗吃茶,神从容,丝毫没有忸怩难堪之状。
兰姑娘吩咐人放了座椅,丫鬟上了香茶果,众人寒暄落座。
那兰姑娘同顾王氏说笑了一句,一双媚不住的在姜红菱上扫来扫去,瞅了个空,便笑:“以往便久闻大的芳名,与其说是名不虚传,倒不若说百闻不如一见。大这样风姿绰约的人,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呢。”
堂上坐着的一众女宾,皆是这江州城中的名门闺眷,今日随着家中男人来王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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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却听一尖刻嗓音响起:“就是貌又怎样,没福气的人,如今还不是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