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又开始放空,甚至觉得就这样把我打死也没关系,反正这个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继续待着没意思。况且刚才还一次那么尽兴地玩了雪,我想,这世界上也没什么其他更有意思的事等着我去了吧。
我娘从来没有这样评价过别人。
喜他,是我一个人的事。
她有了命令,人对我和梁宥宁往的态度也与以往有了很大差别。一有风草动,梁夫人那边一定立刻会知。
雪漱漱落,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耳朵里也慢慢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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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正因为我喜梁宥宁,所以我更加不能给他添麻烦。
我看话本,看到那些富家少爷和平民女的故事,甚至是狐仙和书生的故事,我娘也只是说,他们很勇敢。
当我明白“喜”是什么样的的时候,我已经喜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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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知我想攒钱,经常会带一些抄书的活儿给我,我说他为什么不自己,他明明也不富裕。他说他才没耐心给人家抄书呢。
小神仙是在雪天找到我的人,也是除了我娘之外,第一个用心对我好的人。
病好了以后,他时不时会来我的小院里坐坐。我不能去前院,得亏他不嫌麻烦,让我多了这么多见到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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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的经验,京城大概过半的女孩都喜他,我也只是她们其中之一。
有一次我从书院回来得早,经过其他人房的时候,听到他们说我不知羞耻,不要脸,还说了我娘。
我以前试着去过别的活儿,替药铺摘草药、给小贩扎灯笼、还有替肆洗碗,这些都试过,但都因为我得去书院上学,不久。
梁夫人发现我和梁宥宁来往比较多的时候,就是我的神仙日到的时候。
我一直护着玉佩,即使这群人醉的有些神志不清,仍然本能地知我护着的东西一定就是最值钱的。
几拳落在我上的时候,我还会觉得很疼。但是熬过了开那阵儿就真的没什么觉了。
那是迄今为止,我们难得的来往比较多的时期。梁夫人还没怎么放注意力在我上。
他们作势就来抢,我死死护着不让去,他们失了耐心就想用拳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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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并不觉得意外。
这次要抄的书目又是词书,这首恰好是我娘给我念过的,《鹊桥仙》。
因此我很乐于替人抄书的活计,也很谢小石。
并不是单单只我和梁宥宁的形,为我自己鸣不平,而是如果我喜上一个如他们中家不光彩的人,或者被这样的人喜上,我也不会觉得是给我自己抹黑。
她跟我说,“卿卿,你要跟随自己的心,一个勇敢的人,日后才不会后悔。”
慢慢的,我不再成天成天走神,晚上也能睡着了。
我不怕被人议论,但是我不希望我娘被别人这么说。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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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让梁宥宁被这么议论。听人们的意思,跟我走在一块,是让他没面、对他没好的事。
唯有替人抄抄诗词古书,是我每日都可以的,还没有时辰限制,只要我在规定时日完了就行,相比之自由得很。
之后,人们就拿了特别多补药给我吃。
在我慢慢大后,我能理解他们的意思,但始终不能认同。
我上没带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把我娘的玉佩给带来了。
我是什么时候喜上梁宥宁的呢?
他这么好,喜他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
我那时候还不知这些补药多么贵重,后来了解之后,生病再也没敢让其他人知过。
梁宥宁每隔一两天就会来看我一次。
纤云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嘴笨得很,在京城也不认识人,要是没有他,我本找不到这样的好事。
我对着镜,放空了一会儿。
《鹊桥仙》秦观
再睁开睛的时候,我趴在梁宥宁的肩膀上,玉佩也好好的在我怀里,他背着我在雪地里走着。
记不太清了。
是他找到了我。
然后我去收拾了自己。晾发的时候,我边拿小石前几天给我的活儿,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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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似,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若是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养病的时候,他不会我的屋,我有时候会听到他在外间跟人小声说话。